泡沫问题:完全接种疫苗的人摆脱限制的途径会是怎样的?

随着疫苗接种率的攀升，澳大利亚人——尤其是那些处于封锁状态的人——正在等待听到完全接种疫苗的人将获得什么样的自由(如果有的话)。

新南威尔士州总理格拉迪斯·贝雷基克林最近最近宣布在该州成功为70%的人口接种疫苗后，对完全接种疫苗的人的限制将会放松。她的做法开启了关于可行性和安全性的对话，这使其他州的州长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需要制定出他们自己的摆脱封锁的路线图。

截至9月22日，所有16岁及以上的澳大利亚人中有48.5%接种了全面疫苗。疫苗接种率的迅速增加引发了一些疑问:为什么不能放松对那些已经完全接种疫苗的人的限制?各州是否有可能引入所谓的“双疫苗泡沫”，这将意味着什么?

尽管欧洲和美国的许多国家已经开放了疫苗接种，但专家们表示，完全接种人群之间的互动数据并不存在:没有一个国家成功地实施了这样的政策，也没有国家能够收集到数据，清楚地区分接种人群与其他接种人群交往的风险，以及完全接种、一半接种和未接种人群的混合风险。

那么，这对澳大利亚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一个完全接种过疫苗的泡沫会是什么样子?

“没有简单的答案，”墨尔本大学流行病学和生物统计中心的流行病学家Driss Ait Ouakrim博士说。

“目前还没有可比数据。即使你看美国的数据，你也无法进行比较，因为我们没有经历同样的大流行。他们的数量非常高，每天大约有13万例，而接种疫苗的人和未接种疫苗的人在一起，因此出现了很多突破性感染。”

Ait Ouakrim指出，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情况很特殊，因为“与我们这样的其他司法管辖区相比，我们的病例和死亡人数非常少”。

Ouakrim说，在澳大利亚，允许接种疫苗的人在一起的风险非常低，因为我们的社区中没有太多的病毒传播。

“由于我们的目标不再是零疫情，明智的做法是让接种疫苗的人做一些事情，以减轻经济和生活其他方面的负担。”

- Emma McBryde教授

“虽然德尔塔病毒传播的风险将略高于之前的COVID变体——这取决于你看的是哪些研究，早期数据显示疫苗对丁型肝炎的有效性已经下降到65%到80%之间——如果你完全接种了疫苗，并且只在目前的环境中与其他接种过疫苗的人在一起，你会没事的，”他说。

澳大利亚热带卫生和医学研究所的流行病学家和COVID-19建模师艾玛·麦克布莱德教授认为，应该允许完全接种疫苗的人享有我们在墨尔本封锁前看到的那种自由——前提是我们继续保持社交距离，并在室内仍然戴口罩。

她说:“由于我们的目标不再是零疫情，明智的做法是让接种疫苗的人做一些事情，减少经济和生活其他方面的负担。”

在完全接种疫苗的人群中，繁殖率(R₀)将降至1例，而未接种疫苗的人群为5例。明智的公共卫生行动应该考虑到这一点，允许完全接种疫苗的人在不戴口罩和保持一定身体距离的情况下与外部也接种了疫苗的人接触。”

McBryde说，零售、餐馆和一些小活动——“我们还不要举行大型音乐会”——也应该向接种疫苗的人开放。

“这种疫苗有四种作用模式:它首先降低你感染病毒的几率;如果你感染了它，你就不太可能有症状，这意味着传染性更小;如果你确实出现了症状，你传播它们的可能性就会降低;最后，它降低了患严重疾病的风险，”她说。

通过这些措施,新南威尔士州允许接种疫苗者自由的计划例如，5名访客到家里，20人聚集在户外，访问接待场所，零售商店，理发店，健身房和体育设施，每4平方米一人的规则，户外活动，婚礼，葬礼和国内旅游似乎是合理的。

“这里的负面影响不是对公共健康的负面影响;它们将成为公众不满的负面因素，”麦克布莱德说。

只对接种过疫苗的人开放的道德标准

正如最近悉尼海滩的事件表明在美国，公平考虑并非无关紧要，政策制定者在计划仅针对部分人口放宽限制时，应牢记这些考虑。

道德中心执行主任西蒙·朗斯塔夫博士说:“如果你相信团结的重要性，那么尽管你可能足够幸运，可以从封锁中‘提前释放’，你仍然可能选择保持更严格的规定——不是因为这是严格必要的，而是为了确保没有人感到被视为二等公民。”

来自阿德莱德大学的伦理学家David Hunter博士同意这种观点:虽然我们对那些选择不接种疫苗的人的道德义务较弱，但他说，在每个人都有机会接种疫苗之前，让一些人出去而不让另一些人出去可能被认为是不公平的。

他说:“我不愿意将疫苗开放到70%的原因之一是，这给那些想要接种疫苗但还没有机会接种的人带来了风险或不利条件。”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社会经济地位——也更有可能导致潜在的健康状况——和农村状况是道德上的任意因素，它们影响人们的机会，而不是他们自己的过错，只会加剧劣势。”

选择的问题变得有点模糊。虽然听到有人在有机会接种疫苗时却拒绝接种的消息令人沮丧，但朗斯塔夫和亨特都警告说，不要传播广泛的怨恨和惩罚。

“这可能取决于人们选择不接受治疗的原因;有一些人遭受了历史上的不公正待遇，比如医疗虐待，还有一些人可能因为有关疫苗的错误信息而出现衰退，”亨特说。

“我不愿意大幅开放70%的原因之一是，这给那些想要接种疫苗但还没有机会接种的人带来了风险或不利条件。”

-大卫·亨特博士

朗斯塔夫补充说，其他人也可能出于正当的道德原因反对。

“总的来说，我们应该从尊重自治和良心自由的原则开始，”他说。“然而，有些时候，人们保护自己不受他人出于良心拒绝的影响是完全合理的，而期望行使良心而不承担后果是不合理的。

“我担心那些选择不接种疫苗的人会受到污名化和愤怒。可以有‘原则性的分歧’——在这种情况下，相互尊重是最好的回应。”

我们目前更倾向于全面封锁，这也带来了一系列不同的风险——尤其是对精神健康以及个人、家庭和社区的生计。向接种疫苗的人开放可能不仅有利于那些直接受益的人;这也可能是为了那些继续生活在限制之下的人的长期利益。

朗斯塔夫说:“一个群体环境的改善实际上可能对其他人也有好处。”

“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将人们封闭的时间超过严格必要的时间，最终会伤害到你试图帮助的人。”

那医疗系统呢?

似乎不可避免的是，病例激增对卫生系统的影响。

Ait Ouakrim说，在已经精疲力竭的工作人员站岗的情况下，现有的问题——比如由于COVID病例的突出而延迟对其他情况的干预——将继续存在，因为工作人员被重新分配来照顾“无法呼吸”的人。

“即使接种了疫苗，一些人仍然会住在ICU病床上，这需要至少一名全职工作人员24小时工作。当需要这种治疗的人激增时，你不可能从任何地方找到研究生护士和医生，”他说。

麦克布莱德说，卫生系统通常不是为应对卫生灾难而设计的，明年将是艰难的一年，除非我们继续广泛接种疫苗。

“目前，大约有30万70岁以上的人没有接种疫苗，而且似乎也不想接种疫苗，”她说。“在未来18个月里，他们中的许多人很有可能会接触到COVID。每20个人中就有一个人会死亡，而大约三倍于这个数字的人数(45000人)最终会住进医院。

“除此之外，一些接种疫苗的人会死亡，一些未接种疫苗的年轻人会死亡;这是我们必须预料到的负担。”

“如果你想让警察介入，你需要明确表示，未接种疫苗的人出现在公共场所是一种犯罪，从公民自由的角度来说，我会非常担心这一点。”

- Katie Attwell博士

为了做好准备，我们需要让尽可能多的70岁以上的人接种疫苗，抓住阿斯利康的顽抗者，并继续为年轻人接种疫苗，以减缓传播的速度。

麦克布赖德说:“随着新一代疫苗的出现和12岁以下儿童的接种，我们甚至可能在明年实现群体免疫。”

疫苗泡沫的可执行性如何?

从公共健康的角度来看，这听起来可能是积极的，但强制接种疫苗的气泡是另一回事。

西澳大利亚大学的Katie Attwell博士说，强制实施只接种疫苗的泡沫几乎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在像澳大利亚这样的自由社会。

专门研究澳大利亚、欧洲和美国强制疫苗接种政策的阿特韦尔说，要求人们证明自己的疫苗接种状况，即使是在户外野餐，也是不合适的。

她说:“如果你想让警察介入，你需要明确表示，未接种疫苗的人出现在公共场所是一种犯罪行为。从公民自由的角度来说，我会非常担心这一点。”

尽管存在公民自由的问题，至少在户外的公共场所仍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监督接种疫苗的气泡——如果允许接种疫苗的人在室内聚集，这将是不可能的。

“所以，如果你接种了疫苗，可以去你接种了疫苗的朋友家里，而你没有接种疫苗的朋友不能去，作为一个政府，你怎么能执行这一点呢?”Attwell问道。“谁会是这里负责任的代理人——你，游客，还是房主?”它变得非常模糊。

“在一天结束的时候，完全接种的气泡必须在政府可以调节的空间中发生;这意味着，在我们重新开放一切之前，你可能不能在你伴侣的家里闲逛。”